《创想立坊创想季之停电》
创想立坊的停电,来得没头没尾,像夏天突然落下的一阵雷阵雨——傍晚时分,宿舍区的灯刚染上暖黄,就“嗡”地闪了两下,随后“咔嗒”一声,整栋楼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。没有铺垫,不用衔接任何过往的热闹,只听得见客厅里闲鱼拆盲盒的手猛地顿住,她“哎呀”一声,指尖还捏着半张没抽出来的卡片:“我的隐藏款!刚看到个角,怎么就黑了!”
柒然正趴在茶几上画创意草图,笔尖在纸上顿了顿,墨水洇出一小团黑。他没慌,反而摸黑抓过沙发上的抱枕抱在怀里,脸颊蹭着软乎乎的布料,声音里藏着点不用审方案的雀跃:“停电?太好了!刚好给我的大脑放个假——昨天审到半夜的方案,现在看到字就眼花!”星璃刚从阳台收完衣服,擦干的手在半空顿了顿,随即摸到口袋里的手机,按亮手电筒。微弱的光柱刺破黑暗,她笑着晃了晃手机:“别急,我先去看看电闸,要是跳闸了,掰一下就好;要是线路问题,咱们就凑活过一晚,反正今天放假,不用赶拍摄。”
话音刚落,就见一团米白色的影子“啪嗒啪嗒”从走廊那头撞过来——是依塔!她踩着毛茸茸的棉拖鞋,小短腿迈得飞快,因为看不清路,还差点撞到墙角,最后径直扑到星璃脚边,棉花脑袋蹭着她的裤腿,清甜的声音带着点委屈的颤音:“好黑好黑,依塔怕!星璃姐姐抱!”星璃弯腰把她抱起来,软乎乎的棉布身体刚好挡住手机屏幕刺眼的光。依塔立刻把脸(其实是棉花脑袋)凑到光柱边,两颗黑色的塑料纽扣眼“盯”着亮处,声音一下子亮起来:“星璃姐姐,我们找蜡烛!要那种点起来亮晶晶、暖乎乎的!上次在时空管理局停电,前辈们就点蜡烛,还能烤棉花糖!”
影柒自始至终没说话,只是默默摸过挂在椅背上的相机,熟练地挂在脖子上,然后跟在几人后面往厨房走。手电筒的光在走廊墙壁上晃出晃动的影子,柒然走在最前面,突然“哎哟”一声停住:“等等!我好像踩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——”星璃赶紧把光柱往下移,就见地板上躺着个小小的盲盒零件,是闲鱼早上拆盒时掉的。闲鱼头也不回地摆摆手,眼睛还盯着手里的卡片:“别管它!先找蜡烛!我的卡片还没看清呢,等灯亮了再捡也一样!”
厨房的橱柜里,星璃翻了半天,终于从最里面的抽屉里摸出半截红色的蜡烛——还是上次依塔要“做饭”时,星璃怕她烫到,特意备着的。影柒主动接过蜡烛,又找了个搪瓷盘当烛台,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“咔嗒”一声点燃。火苗“扑闪扑闪”地跳起来,暖黄色的光瞬间裹住小半间厨房,把几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,投在墙上,像一幅晃悠的皮影戏。
没人提议要讲故事,也没人提上次依塔当“厨房杀手”炒糊鸡蛋的闹剧,大家就自然而然地围着烛台坐成一圈。依塔坐在星璃腿上,小短腿晃来晃去,嘴里哼起一段没听过的小调——是她在时空管理局时,前辈教她的安抚曲,调子软软的,和火苗跳动的节奏刚好合上。柒然从茶几上摸过笔和草稿本,借着烛光在纸上瞎画,笔尖蹭过纸页的“沙沙”声,和依塔的调子混在一起,倒有种莫名的惬意。他画得随意,一会儿画个歪歪扭扭的蜡烛,一会儿画个举着相机的小人,最后还在角落画了个小小的依塔,旁边标了个“会唱歌的棉花糖”。
闲鱼终于放弃了看清卡片,掏出手机点开外卖软件,屏幕光映得她眼睛发亮,边刷边念出声:“要不要点个烤串?蜡烛配烤串,绝了!还有隔壁那家的红糖糍粑,上次吃着超糯——柒然,你要吃脆骨串吗?依塔,你……哦对,你不能吃,但我可以帮你多吃两串!”依塔立刻不满地拍了她一下,棉花手软软的,落在闲鱼胳膊上,倒像在撒娇:“咸鱼坏!依塔可以闻味道!”
影柒举着相机,镜头没对准跳动的火苗,也没拍大家笑闹的脸,反而对着依塔晃悠的棉拖鞋拍了半天。星璃瞥见了,笑着问:“拍这个干嘛?黑乎乎的,也拍不清。”他低头看了眼相机屏幕,顿了顿,声音轻轻的:“独一份的。”是啊,没有剧本,没有预设,就是此刻依塔晃悠的拖鞋,蜡烛映在墙上的影子,还有大家没头没尾的闲聊,都是只属于这个停电夜的、再也不会重复的瞬间。
没等闲鱼把烤串下单,客厅突然“啪”地一声,灯亮了。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几人都下意识眯起眼睛,依塔“哇”地欢呼一声,从星璃腿上跳下来,踩着棉拖鞋“啪嗒啪嗒”跑到客厅转圈圈,米白色的身影在灯光下格外显眼:“亮啦!灯亮啦!”柒然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草稿本,纸上画满了歪歪扭扭的图案,忍不住笑出声;闲鱼哀嚎一声,把手机扔在沙发上:“刚要付款啊!早不停晚不停,偏偏这时候亮!”影柒关掉相机,指尖划过屏幕,里面存着依塔晃悠的小短腿、柒然画满涂鸦的草稿本、蜡烛跳动的光斑,还有闲鱼皱着眉哀嚎的样子——没有关联任何过往的剧集,也不用为后续埋下伏笔,就只是这一个突然停电、凑在蜡烛旁发呆闲聊的傍晚,零碎却鲜活。
星璃收拾着烛台,把半截蜡烛小心地放回抽屉里。依塔凑过来,帮着递过干净的盘子,声音甜甜的:“星璃姐姐,下次停电,我们还坐在这里好不好?还要点蜡烛,还要听我唱歌!”柒然立刻举手附和:“好啊好啊!下次我带水果糖来,咱们边吃边聊创意——这次绝对不聊工作,就聊哪家的冰淇淋最好吃!”闲鱼也凑过来,拍了拍依塔的棉花脑袋:“下次我带新盲盒!灯再黑,我也要把隐藏款抽出来!”
窗外的夜渐渐深了,屋里的灯光亮得刚好,暖融融地裹着每个人。没有人去想昨天的厨房闹剧,也没人计划明天的拍摄任务——不用串通剧情,不用呼应前事,这一个突然降临的停电夜,这一段围着蜡烛、没头没尾的时光,本身就是创想立坊独一份的、再也复制不了的好时光。就像依塔哼的小调,就像柒然画的涂鸦,简单,却满是细碎的温柔。